杨涛：融合与创新-金融五篇大文章的未来路径

  2024年12月18日，由中关村金融科技产业发展联盟和中关村互联网金融研究院联合主办，中关村国际会展运营管理有限公司等单位支持举办的“2024中关村论坛系列活动—数字金融与科技金融大会”在中关村国家自主创新示范区会议中心成功举办。中国社会科学院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副主任、研究员杨涛研究员出席并发表了的演讲。杨涛研究员强调，金融五篇大文章不应孤立推进，而应通过彼此的融合与交叉，以实现更大的价值。杨涛研究员进一步阐释，科技金融的核心在于有效支持科技公司及其创新成果，但目前的信用评估、评价与风险管理存在许多局限性。为了有很大成效避免绿色金融中的“假绿漂绿”现象，我们应该对金融理财产品的绿色效益进行精确的计量和评估，这是推动绿色金融发展的关键。在普惠金融的发展过程中，应警惕运动式发展的扭曲现象，可充分借鉴金融消费者的“三适当”原则。养老金融的发展路径尚不明确，不一样的产品与应用场景呈现碎片化状态，需要加强银行、保险、证券基金等金融机构功能的深层次地融合。数字金融作为贯穿始终的主线，在解决其他四篇大文章的痛点问题上扮演着重要角色，在与普惠金融、绿色金融和养老金融的融合中发挥着关键作用。当然，五篇大文章的融合发展并非孤立进行，而是需要相互融合，找到它们之间的交叉点和排列组合方式，共同推进。只有这样，整个科技、产业、金融融合发展的局面才会更加顺畅。

  自2023年以来，中国人民银行联合多个部委，针对五篇大文章制定了专项意见和工作方案。同时，北京市针对这五篇大文章提出了具体的实施计划。但是，五篇大文章不应各自为政，而应注重在融合与交叉领域发挥更大价值。

  作为起点，需要对于五篇大文章各自的痛点加以甄别。其一，科技金融作为五篇大文章的核心，人们首先关注的是金融如何助力科技公司和科学技术创新。实际上，从统计和政策层面来看，这更多是指由金融支持由工信部认定的高新技术企业和专精特新企业。但是，广义的科技金融面临很多挑战，例如，未纳入政府认定范围的公司进行科学技术创新活动时，可能难以获得必要的金融支持。

  其二，近年来，绿色金融成为热议话题，与此同时，监督管理的机构亦频繁探讨转型金融。两者之间的界限、差异以及共通之处究竟何在？这些可以让我们进一步深入探讨。

  其三，我国在普惠金融领域取得了迅速发展，并在若干关键指标上达到了世界领先水平。在推进普惠金融的同时，如何避免因追求速度而产生的结构失衡，减少“运动式”带来的负面影响，成为可以让我们深思的问题。

  其四，尽管学界与业界对养老金融似乎已达成某种共识，但其确切范围仍存在诸多不明确之处。养老金融不仅包括第三支柱，还涵盖了为老龄化社会中的个人提供的多样化金融服务，以及与养老设施和养老产业相关的、面向企业的金融支持。此外，它亦可能涉及对尚未步入老年阶段人群的金融支持。这些都有待进一步分析。

  其五，在探讨数字金融的过程中，人们普遍关注其共融入了金融科技的相关概念。此外，进一步强调了数字技术、数据要素以及数字化基础设施的关键作用。同时，体现了金融全产业链的数字化转型，以及更好地服务数字化的经济发展。

  就此看，五篇大文章已经铺开了，但所涉及的核心概念及共识在学界与业界仍处于持续探讨阶段。在此背景下，如何审视这五篇大文章的整合呢？

  首先，应当将数字金融作为核心议题，以此为主线与其他四篇大文章进行融合，这在五篇大文章的交叉互动中占据了至关重要的地位。为了深入理解这一问题，需审视其他四篇大文章所面临的挑战，并探讨数字金融是否能对解决这些挑战发挥非消极作用。一则，科技金融面临诸多痛点，其中最为突出的是对科技成果如何有效进行风险识别、信用评估及评级评价，这构成了最大的挑战。自1985年起，科技金融这一领域便非常关注，但时至今日，仍面临诸多难题。即便是美国，在各方市场都非常完善的情况下，在科技金融与科技投资领域仍然出现了大量的风险问题、风险案例。在此过程中，如何更有效地识别科技风险，已成为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二则，绿色金融的痛点在于需更精确地计量、评估金融理财产品的绿色与环境效益，否则将滋生大量“漂绿”“假绿”项目。三则，普惠金融的痛点聚焦于“三适当”原则，即金监总局强调的金融消费者保护理念，要求将合适的金融理财产品通过恰当渠道提供给适宜的客户。普惠金融不意味着一味地降低门槛，用“三适当”原则来理解则非常恰当。四则，养老金融面临诸多痛点，如发展路径不明确、产品与场景分散、银行保险证券基金等功能融合度低。由此，数字金融在解决这些痛点上展现出巨大潜力，如缓解信息不对称、优化风险评估与信用评估、发挥数据的增信作用等。

  其次，科技金融作为核心主线，能够与绿色、普惠等领域相结合。例如，科技与绿色的结合，探讨的是金融如何有效地支持绿色生态领域的技术创新。事实上，绿色生态领域的技术创新所面临的挑战尤为显著，如何有效地利用金融支持成为关键。再如，科技与普惠的结合，许多大型银行的普惠部门实际上也是科技金融服务部门，因为其客户中超过半数是中小型科技公司。那么，如何有效地实现这两者的交叉融合呢？众多中小企业既是科技型企业，又在产业链中扮演着关键角色，这些共性特征在真实的操作与业务发展中已成为着重关注的领域。还有，科技与养老相结合。无论是在确保老年人的基本生活保障还是提供高质量的养老服务方面，都涉及到医疗技术创新发展，而养老机构和养老服务的现代化与新技术也紧密相连。

  再者，从绿色金融出发，可以与普惠金融及养老金融结合。前者可关注金融支持众多中小企业同时，怎么来实现转型金融的目标，促使其增绿、降碳，绿色金融与普惠金融之间有诸多交集。同时，绿色金融与养老领域也存在交汇之处，养老相关的财富管理和保险产品正受到绿色及环境、社会和治理（ESG）价值投资理念的深刻影响。

  最后，是普惠金融与养老金融的结合。近日，九部门联合印发《关于金融支持中国式养老事业服务银发经济高水平发展的指导意见》，内容涵盖了面向个人和企业的多个层面问题。相关的金融理财产品与服务都涉及到了普惠金融的相关议题。

  总之，五篇大文章并非孤立推进，而是应当考虑，寻找它们之间的交叉点和排列组合，以期科技、产业、金融融合发展的整体局面更顺畅。